故事发生在大海中的一座灯塔里,灯塔里住着一位相貌极其丑陋的畸形怪人。他的父母去世得很早,因为儿子的长相丑陋,他们非常害怕外界会把他视为怪物而歧视他,于是以爱的名义和出于对儿子保护的考虑,他们将他永远地藏在了这座大海中的灯塔里,与世隔绝。父亲去世前将所有的积蓄都给了船长,请求船长定期来给儿子送食物。同时也给儿子留了一本厚厚的字典,这就成了怪人和灯塔之外的世界联系的唯一桥梁。就这样,怪人带着无罪之身在这所“监狱”里生活了50 年。
他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怪人常常对词汇进行想象。看到“蘑菇”这个词,解释为一种菌类,有的品种会寄生在人身体上,于是怪人就想象很多人头上顶着蘑菇走路的样子;看到“阿姆斯特朗”,解释为第一位登上月球的人,于是怪人就想象挂在天边的月亮上坐着一个人;看到“怪物”这个词,解释为外貌丑陋,使人生厌的生物,于是怪人缓缓地走到镜子前,悲伤地看了看自己。
虽然他的周围空无一人,但是他的内心却并非空无一物,他有一条与他朝夕相伴的小金鱼,怪人对它呵护有加。有一天他把鱼烧好之后,刚准备开动,看到了一旁的小金鱼,于是赶快用字典挡住鱼儿的眼睛,说了声“对不起啊”。你会发现怪人有着孩童般的善良和可爱。
你可能会认为怪人就这样孤独终老了吧?可是突然有一天,给怪人送食物的船上来了一位新船员,他对怪人很感兴趣。
于是再一次来送货时,船员在里面夹了一张纸条,写道:你喜欢什么?那一刻怪人好像第一次被关心,被看见。怪人非常感动,他敞开了心门,在纸条上写下了:世界的景象。
原来这样一个孤独的、好似根本不配拥有这个世界的怪人,他的内心依然怀揣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与憧憬,只是因为自卑而迟迟不敢踏出那一步。
在之后每一次送货时,船员都会给他带来世界各地的明信片。这些真正的景象不再是他想象出来的,这些碎片一步步打破了他安定的生活,竟使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叫作勇气的东西。
于是,他放走了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金鱼,说:“我没有理由囚禁你。”
他犹豫了很久很久,将字典扔进了大海,回到屋子里拿起了绳子……
读到这里,你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怪人放走了自己唯一的朋友,并想要在孤独的灯塔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是第二天,他却拿绳子捆好了行李,上了水手的小船,去拥抱世界的景象。
这样的结局一定会带给你震撼,也会激起你我心中那一份尘封多年的勇气。
其实生命中的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独自一人的,因为失败的痛楚、自卑甚至缺陷,我们会静静地待在一座内心的孤岛上,不让他人靠近,也绝不踏出安全区半步。因为我们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害怕去到未知的领域。我们是否在自己的“灯塔”里居住了很多年呢?
你是否也有一份一直想要去尝试却迟迟不敢踏出第一步的念想呢?
尽管黎明到来之前,黑夜漫长而孤寂。但总有一天你可以骄傲地说:我曾经一无所有,直至我踏入未知。
(张秋伟摘自《认知的重建:“我是讲书人”第一辑》,机械工业出版社,张云开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