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鲁与北大的差距在哪里

作者:袁应笑 来源:《读者校园版》

  在美国留学的时间并不长,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已经感受到了世界一流大学与我们北大的差距。

  最直观的一项是校园。

  耶鲁没有围墙——一所学校怎么可以没有围墙呢?我们北大不但有围墙,还有门禁,进进出出要查学生证,没证的要查身份证,免得有人“背个炸药包来炸食堂”——从而极大地保护了同学们的人身安全。

  耶鲁的房子都老得不像话,JamesGambleRogers在一个世纪前修的哥特式学院,过时得像欧洲中世纪的城堡,却仍立在那儿,一矗就是上百年,也不知道拆了重建,白白错失为纽黑文地区GDP做贡献的大好机会。北大在校园建设方面,往往是大拆大建,拆得不亦乐乎,建得也不亦乐乎。

  耶鲁的课堂都小得不像话。许多课堂上的学生都不超过10个人,每个学生都必须在课上发言。我上过的人数最少的课,只有一个学生:等到了上课时间,发现只有一个人进来——老师;老师发现只有一个学生——我。

  这门课是亚洲考古学。

  从此,一个学期里我们大眼瞪小眼,我如坐针毡。

  这真是我这辈子上得最认真的一门课。那段时间我的学术和口语水平有了奇迹般的突飞猛进。

  我在北大上的4年课,基本上没有一门课出席人员少于40人,考试的时候经常上百人。这种50~200人一起上的单边课堂,可以翘课,可以睡觉,可以看小说,可以打游戏,可以背GRE单词,可以思考哲学问题。这样的上课方式为同学们提供了充足的个人发展空间,不追求个人发展的同学就吃饭、睡觉、打DotA。

  耶鲁对学术论文的要求严格得不像话。第一次拿到我那篇讲《尚书》里的羲和的论文回馈时,我惊呆了,20页稿纸上一片殷红,老师的修改细致到不放过任何一个标点与任何一个脚注。

  在北大,论文交上去,老师打个88分,老师高兴,我也高兴。然后我们就高高兴兴地回家过年了。

  耶鲁的老师与学生的邮件来往多得不像话。邮件内容包括:下节课的阅读材料,要你思考的问题,可能的论文题目,最近学校的访客,无聊讲座,邀请你去他家吃感恩节火鸡,还有最近他自己接受采访的剪报。

  给你发这么多邮件的老师,也许你会猜是负责学生工作的青年教师。可实际上,发邮件最多的那位老教授已经70岁高龄,在东亚××研究圈子里相当有名气。

  可正是这样一位老师,时常我给她的邮件一按下发送键,就立即收到她的秒回——仿佛是一天24小时开着邮箱,随时准备回学生的邮件。

  北大的老师很有师道尊严,越有资历的越威严。

  耶鲁的社团乱得不像话。传说中的“骷髅会”,以前的入会仪式之一,就是去坟场里挖人祖坟。还有什么舞狮协会、冥想协会。

  耶鲁的创业基金荒唐得不像话。我认识的林学院的同学,自己组了一个团队,拿着耶鲁几万美元的创业基金,干起了一个创业项目,就是卖白菜。他们利用纽黑文闲置的停车场屋顶来种白菜。这个项目在一年后宣告失败,几万美元就这么打了水漂。

  北大那500元到2万元人民币不等的创业基金——虽然看起来像是买白菜的钱,但是绝对不会给卖白菜这种愚蠢的项目!这笔创业基金,会被小心翼翼地分发给生物技术之类的商业计划。剩下没有拿奖的同学,最后大多走上了为国家打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