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童话

作者:言川 来源:读者校园版

  七月的天气开始慢慢地变热,心也是躁得慌。七月本是暑假的开始,是我这样的“学生党”做梦的开端,然而梦还没开始做,我就惊醒了。

   还不都是期末考试惹的祸!数理化门门不及格,只听得老爸你大吼一声:“走,补课去!”“喏。”我就是这样从梦里醒过来的。事实上,老爸你的方式看起来很民主,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你事先会问我“同不同意”,我当然想说“不同意”啊,可我一看你那具有超强杀伤力的眼神,说出来的话就成了“同意”。这下好了,补完课要是没效果,你一定会这么说我的:“没什么效果你还要去补课,浪费我的钱。”这种情况发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只能暗自来一句:“都怪我吗?”

   你经常对我说:“我只能尽力为你搭最好的舞台。人生的戏是要靠你自己来演的,怎样获取更多、更响亮的掌声,全在于你自己。”我承认你给我搭了最完美的舞台,我要学钢琴,你就买了一架钢琴给我,即使你不是“土豪”;我要学画画,你就给我找了有名气的老师,即使这需要让你放下尊严。可是老爸,你好像每次都帮我写好了剧本,即使我不适合这个角色,我也得硬着头皮演。我多么像一具被牵着线的木偶,上演着完美的童话,虽然我也获得了不少响亮的掌声,可是你发现了吗——我在舞台上目光呆滞、不自然,我虽被锁在爱的牢笼里,可我的心从没被锁住。

   比如我喜欢画画,是因为色彩表达着我的情感,而你找来的老师将我模式化;比如我喜欢写作,是因为我平日里不善言谈,更多的时候,我只是写一写静下心来的感悟,而你对我说:“你写的那些不光明的东西,在考场上是发挥不了作用的。”于是你拽着我,带我去买时下最流行的作文素材……不过,即使我能说出更多的“比如”,我也从来没有抱怨过,那是因为我明白你爱我,你甚至舍不得我出远门,可你要知道我已经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了。

   你说我不乖也好,说我叛逆也罢,总之我很希望:你不要在我不接受你的安排时生气,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我们要寻找一个共同地带来相互理解。

   毕竟人生极像傀儡,有太多的时候被安排、被限制、被操纵,身不由己,而且事事都不能出于本心。如若能多一点点自由、多一点点空间,或者能让你爱的人用你爱的方式爱你一次,至少青春将不那么伤感,日后纵观人生时,也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

   (本文作者系浙江省桐乡茅盾中学高二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