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年糕

游雨果

快过年啦！外婆总念叨着：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她忙忙碌碌地为过年做准备，头发花白的外公也乐呵呵地跟着忙活。他们幸福的笑容里有着满满的仪式感。我最期待的就是蒸年糕，外公蒸的年糕特别黏，还不粘牙，简直是一绝。

蒸年糕前的準备工作可不少，外婆总是提前泡好一大缸糯米。泡水可是关键，至少要泡上3个小时。如果时间短了，不但磨出的糯米粉粗糙，而且不易成模。把泡好的糯米沥干后，外公就会送出去磨成细细的白白的糯米粉。这时，厨房土灶上的大锅已经加满水，灶膛里的大树根和煤炭也开始了“激情燃烧”。

万事俱备，开始做年糕。外公先将方方的模底板擦干净放平，模板上有着各式的吉祥图案和字；再将有着格子的模具合在上面，一共有80个格子，其中有一个是其他格子的两倍大，外婆说那是用来制作财神糕的。接着，外公拿出一个细眼筛子筛出一层糯米粉落在底板上，这样做的年糕表面会特别细腻，图案和字也特别清楚；比起小心翼翼地筛糯米粉，接下来是大刀阔斧地填糕身。只见外公长臂挥舞，舀上两大碗糯米粉，倒到模具里，用刮尺又是压又是刮，不一会儿糕身便紧实了。最后盖上一层棉纱底布，覆上箅子和蒸笼后，外公一手托着模底板，一手按着蒸笼，一个翻转，它们就翻过来了。接下来是脱模，外公挥起刮尺，“哐哐”地横竖各敲一下，再双手齐平揭开模底板和模具，一个个白白的年糕就有模有样地站立在蒸笼里了。

大锅里的水早就开了，蒸笼在锅上一层层地叠得越来越高。鼓风机吹着灶膛里的火苗呼啦啦蹿得老高，白蒙蒙的水汽不断地往外冒，整个厨房宛如云中仙境。年糕出锅了，要趁着热乎的时候捡到外婆早已铺好的晒台上。看着外婆熟练地忙碌着，我也来帮忙，结果手被烫红了。外婆赶忙用冷水帮我冲，我问外婆怎么不怕烫，外婆说她的手皮厚，等我长大些就好了。我说那我明年再来帮她捡糕，外婆笑着说：“我和你外公都老了，明年可能就做不动了……”

吃着软软黏黏的年糕，我不禁有一丝伤感。转念一想，虽然明年的年糕也许没有今年的黏，但那也是外公和外婆的新年味儿，希望他们永远健康、幸福。

（指导教师吴昌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