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讨厌快乐的女人,讨厌完美的女人。
这听上去有些反常识,有些奇怪,但就这么发生着。人们时不时与类似的话语迎面相撞,不一定是“快乐”“完美”这样的修饰词,但后面总跟着女人。
最近,安妮·海瑟薇主演的R级爱情片《对你的想象》在亚马逊上线。在片中,她扮演了一位40岁的离异母亲,并在机缘巧合之下与全球当红男偶像谈上了恋爱。
她饰演的角色,因为恋情暴露而惹上非议,疑惑为什么自己过得开心会惹恼这么多人时,她的朋友一脸无奈地向她抛出了这句话—“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人们讨厌快乐的女人。”如果你熟悉安妮·海瑟薇的过往,大概率会觉得这句话是“一语双关”。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如果用谷歌搜索“为什么人们不喜欢安妮·海瑟薇?”首先会蹦出的答案是—她太完美了。
这个回答听上去比“快乐的女人”还要离谱,但事实就是如此。更加离谱的是,引发这一舆论攻击的起点,是安妮·海瑟薇在2013年斩获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她发表了一番“完美”的获奖感言,细致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和感谢,却被认为是一个“假面甜心”。在此之后,人们甚至发明了一个词“Hathahate”,来描述人人讨厌安妮·海瑟薇的现象。
拿出专业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吗?希望在公共场合展现出自己最得体的那一面有什么问题吗?在新的文化潮流席卷好莱坞之前,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因为一个女人不应该着急出风头,不应该妄想太高的目标,更重要的是,别对一些事太过认真,这种用力的姿态会扭曲一个女人可爱的面孔。
在安妮·海瑟薇“完美”外表的加持下,她真诚与充满活力的那一面,常被解读为“过于戏剧化”与“自视甚高”。
即便安妮·海瑟薇在很长时间内都没对这股仇恨力量进行回应,但她同样无法否认这种非议带来的影响。她形容那时像是“被打了一拳”“被扇了一巴掌”;这种无来由的仇恨甚至再次“唤醒”了她从小就怀有的自我厌恶情绪。
在最近接受采访时,安妮·海瑟薇透露她已经戒酒五年了。在她看来,这比庆祝自己40岁生日更有意义。当谈到那段与酒做伴的日子时,她将酒精称作一种“沉湎的燃料”,即便她不喜欢沉湎其中。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也许只有她自己清楚要使多大力气才能避免自己被仇恨的力量吞噬。
人们甚至发明了一个词“Hathahate”,来描述人人讨厌安妮·海瑟薇的现象。
现在的她,再次迎来了职业上的发展期,忙碌是一种常态,但她已经学会了如何通过保持冷静来获得一种掌握感。与此同时,她还在好莱坞真正站稳了脚跟—在以专业演员身份从业几十年后,她开始承担起制片人的角色。
更难得的是,新一批年轻的粉丝对她光彩照人的样子赞不绝口。在今天,一个相对健康的社会,一个女人终于不再会因“过于完美”而受到指责。
讨厌不需要理由
“It came true”(梦想成真了)。
因在《悲惨世界》中成功饰演孤女芳汀一角,海瑟薇走上奥斯卡的颁奖台时,这是她说出的第一句话。这句话不仅是梦想实现后的真情流露,同时也呼应了她在电影中演唱的经典歌曲《I Dreamed a Dream》
詹妮弗很快以轻松诙谐的自我打趣化解了跌倒的尴尬。
但就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海瑟薇成为了众矢之的,因为这看上去像是某种精心演练下的产物。
与此同时,她还因为在发表获奖感言时,将大部分时间放在了感谢团队成员上而备受争议。也许在安妮·海瑟薇看来,这是一种表达谦逊的做法,但她的滴水不漏,在已经对她感到不耐烦的人看来,是一种矫揉造作,甚至有网友戏称她是那晚“感谢时间最长的人”。
当时的美国网友喜欢什么样的人呢,也许是当晚同样备受关注,拿下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詹妮弗·劳伦斯。当时,身着层层叠叠Dior礼服的她,在走上颁奖台的台阶时意外摔了一跤。所幸,詹妮弗很快以轻松诙谐的自我打趣化解了跌倒的尴尬,并让这一意外变成了严肃场合中的可爱瞬间。
毫无疑问,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以及意外出糗的时刻,会拉近与他人的距离,打破那层大明星的光环。当发现就连美丽动人的女明星也有这样“平易近人”的一面时,也许会让相当一部分人感到舒服。
但海瑟薇并非这样的人。她曾表示,在自己早期的职业生涯中,她从未学会如何呼吸,甚至在她看来,“呼吸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长期压力过大”是她对那段时间的总结。
与此同时,她还曾坦言,因为“对很多事情都耿耿于怀”,为了成就一番事业,“错误地以为,可以通过自我批评的方式来鞭策自己”。
这样的小心翼翼与强迫症体现在很多方面,比如在金球奖的颁奖台上,因为自己在获奖感言中忘记感谢自己的经纪人,她打断了《悲惨世界》制片人的话,向她的经纪人表示感谢。
这是个无伤大雅的事情,但在舆论压力的影响下,海瑟薇还是在接受采访时对此进行了反省:“当大家还在台上的时候,我开口了。我应该在其他人之后发言。这是我的失礼。我想,人们认为那是一种抢夺。”
用这样的高标准来规训自己,还体现在更多的时刻。
在每次接受采访时,海瑟薇都会带上标志性的笑容,散发着“我很开心来到这里”的能量;在登上颁奖台之前,她也许早早就会准备好自己的获奖宣言,只为登台那一刻拿出最完美的姿态;当镜头出现时,她下意识就会换上高亢的姿态与他人进行互动,并希望每个出现在她周围的人都不会感到受到冷落。
从更客观的角度来看,这背后折射出的,可能是年轻女性往往会在自己身上施加过多莫须有的压力。但在那时,这变成了一种“罪过”,一种特有的针对女性公众人物的舆论压力也开始伺机而动。
2013年的奥斯卡颁奖礼之后,讨厌安妮·海瑟薇成了一种时尚潮流,人们甚至无须担心是否需要给出某种具体的理由。主流大报甚至专门写了评论,煞有介事地分析“Hathahate”为何会出现;名叫特里·佩蒂约翰心理学家还试图让大众相信,安妮·海瑟薇的脸型应该为此负责。
如果从现在这个时候回看当时如同网络霸凌般的思潮,大概率会被归于一种过时社会文化下的结果。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社会现象,甚至催生出了一个专有名词“安妮·海瑟薇综合征”—即便你努力工作,且因此得到了认可;即便你的身材和美貌符合社会审美标准;即便你在每个方框里打上对钩,但人们仍然对你说,你做错了。
当围绕在安妮·海瑟薇身边的非议,早已不再是一种恶趣味的小众爱好,而变成了一种文化现象时,如何看待她的存在,就变成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乖乖女模式
谈起安妮·海瑟薇的出道,很多人都会想到那部让她大放异彩的《公主日记》,但这不是她首次登上荧幕。
当海瑟薇只有16岁的时候,她获得了在家庭剧《Get Real》中扮演大女儿梅根·格林的机会。与大多数处于青春期的女孩一样,梅根是个敏感又复杂的女孩。扮演与自己年龄相近的女孩,在相当程度上给了安妮·海瑟薇发挥的机会。
海瑟薇曾在采访中提到,那时的她,时常感到非常紧张和不安,会在片场不由自主地开始流泪。为了不弄花妆容,她会把纸巾对折后放在眼睛下方,用纸巾吸收眼泪。
《公主日记》续集、《魔法灰姑娘》等,都将她限定在了“乖乖女”的模式中。
“如果能在镜头上看到这一幕一定很有意思”,因为热爱进入这一行的海瑟薇,向导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她看来,很多女性都会理解这种想哭却又害怕无法保持一种得体形象的矛盾时刻。无奈的是,每次她提议时,片场的人都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
对自己拍摄的戏份有想法是否是一件好事,也要看片场中有话语权的人是否愿意给予演员自由发挥的机会。对于当时仍很年轻的海瑟薇来说,她需要的是更多的实践,去碰撞那个属于她的机会。
《公主日记》是她迎来的第一个重大机会。当时的她并非女主角的第一人选,但敲定的女演员因为档期冲突无法出演,剧组不得不重新物色主角人选。也许是因为太过紧张,海瑟薇在试镜时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但这个意外反而让导演加里·马歇尔看到了她身上“傻妞”的那面,这让她顺利拿到了这一角色。
这部电影的情节其实很简单,仍在上高中的少女米娅·塞莫波利斯某天意外发现自己是一个虚构王国热那亚的王位继承人,这一巨大的身份改变,让她踏上了新的冒险旅程。在相当程度上讲,是安妮·海瑟薇当时自然流露出的娇憨与活力,让这部电影绽放了异彩。
最终,《公主日记》不光在全球斩获了1.65亿美元的票房,还俘获了电影评论家们的赞誉。《人物》杂志更是将安妮·海瑟薇评为2001年的突破性明星之一。
电影取得的巨大成就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部电影让安妮·海瑟薇见识到了一种更为健康的片场生态环境。“老实说,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不能在创作上,尤其是关于角色的创作上表达自己的观点。”她表示,在拍摄过程中,导演加里·马歇尔一直都很重视她对青春期女孩的看法。
“虽然我一直希望自己是个讨人喜欢的人,但我也一直认为,拥有强烈的意见意味着我在尽职尽责地完成我的工作。”海瑟薇将这部影片视为一种幸运的开始。
但在这部电影之后的演艺经历,包括《公主日记》续集、《魔法灰姑娘》等,都将她限定在了“乖乖女”的模式中。对于当时的安妮·海瑟薇而言,这是需要尽快打破的套子。
“有演员说‘你只能真正扮演自己’。我想,我不知道我是否完全同意这一点。我正在努力扮演尽可能多的不同的角色。”怀抱着如此信念的她,开始在那之后尝试更大胆的角色,包括有裸露戏份的角色。
其中,2005年的电影《断背山》是一个重要转折点。在这部由李安导演,希斯·莱杰和杰克·吉伦哈尔主演的男性题材电影中,海瑟薇扮演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搅入两个男人爱情中的可怜女人露琳。
在最开始,露琳是活泼张扬的千金小姐,面对自己感兴趣的男性,她喜欢主动出击,但在发现自己的丈夫极力隐藏的秘密后,争强好胜的她选择咽下这段婚姻的苦果。在寻求不到丈夫的爱后,她被迫用工作麻痹自己,逐渐成为一个“眼睛愈眯愈细,想赚更多钱”的女人。
在这部电影中,海瑟薇的戏份并不多,但却足够出彩。也是这部影片,让她明白,一部电影的内容比它获得的奖项更重要,拍摄这部电影让她“更清楚自己作为一名演员想要讲述的故事”。
机会
2006年,安妮·海瑟薇迎来了奠定她商业片地位的电影—《穿普拉达的女王》。这部电影改编自同名畅销小说,曾列美国畅销书榜6个月,并在27个国家出版;而电影上映两周就突破了一亿美元的票房。
在这部电影中,海瑟薇扮演了一个名叫安迪·萨克斯(Andy Sachs)的角色,一个初入职场的年轻助理,与梅丽尔·斯特里普饰演的强势杂志编辑米兰达·普利斯特利展开对手戏。两人的化学反应令人惊异,而海瑟薇也没有浪费这一学习机会,她称在斯特里普身边的自己“就像海绵一样,只想吸收一切”。
《穿普拉达的女王》不仅是一部成功的商业片,而且在流行文化中永久留下了印记。那段以蒙太奇手法展示安迪从时尚小白快速蜕变成时尚达人的经典片段,只是展现这部电影魅力的一个缩影。事实是,直到今天,主创人员仍被追问是否有机会重聚,再次推出这部电影的续集。
当然,也有不少人觉得这部电影被高估了,鉴于商业片这一类型无法让苛刻的评论者咀嚼出更多的深意,但对演员来说,特别是没有“好莱坞星二代”光环的演员来说,有一部极其成功的商业片傍身,是让更多导演看到自己的最好机会。
在商业片领域越走越远的海瑟薇,在2012年收到了克里斯托弗·诺兰递出的橄榄枝,她将有机会出演《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中的猫女赛琳娜·凯尔。
这是诺兰蝙蝠侠三部曲的最终章,一如之前,动作戏是观众期待的看点之一。对于猫女这个角色来说,她不光要身穿严丝合缝的紧身衣展现出曼妙的曲线,还要踩着4英尺的高跟鞋与敌人肉搏,这并非一件易事,特别是当演员要亲自上阵时。
《穿普拉达的女王》不仅是一部成功的商业片,而且在流行文化中永久留下了印记。
在抛出这个邀约时,诺兰就表示,希望海瑟薇能尽可能多地亲自完成特技动作。在他看来,这不仅能最大程度展现电影的真实性,也有助于演员完全投入角色。在最终呈现的画面中,除了像骑蝙蝠舱这类极度危险的特技镜头,其他动作戏均由海瑟薇亲自完成。
接受这一挑战,并出色地完成这部电影,在几年后证明是一次正确的选择。因为在2013年的奥斯卡颁奖礼后,事情的走向近乎脱轨。
迎来《悲惨世界》这部电影,本应是一件幸事,因为海瑟薇演员梦的开启,就是小时候去剧场观看了母亲出演的《悲惨世界》。在舞台上,她的母亲同样饰演的是芳汀这一角色。
但拍摄这部电影,让海瑟薇心力交瘁。为了从内到外地贴合“骨瘦如柴、几近光头、牙齿残缺”的孤女芳汀形象,海瑟薇采用了极端的节食方式,在3周内减重20斤,并主动提议剪了寸头。
在近乎病态的面容的衬托下,海瑟薇那双充满魅力的大眼睛反而显得异常突兀。但这确实呈现出了更好的电影效果,至少,当被迫沦为妓女的芳汀望向观众,无声地传递那种绝望时,人们无法移开双眼。
只是,这样的努力也让安妮·海瑟薇付出了健康的代价。在那段时间,她深受失眠和抑郁倾向的折磨。即便是拿到奥斯卡,这种痛苦仍未消失。
在获奖后,她曾在接受采访时详细描述了她在获得奥斯卡奖时的反应。“拍摄那部电影让我几乎失去了理智,而它现在还没有恢复”,更让她感到痛苦的是,她不得不站在众人面前,感受一种她当时无法真正感受到的情绪,那就是“简单的幸福”。
“我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比许多人一生中所见财富还要多的礼服,获奖的原因是我演绎了那种仍然深植于我们集体经历中的痛苦,这让我感到很不对劲。”伴随个人内心纠结与别扭而来的,是外在的压力,人们试图用无端的恶意吞噬她的前程。
在这之后,一些导演因为她的负面公众形象而不愿意雇用她,担心会对票房产生不利影响。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并在一段时间内有意避开了公众视线。“也许观众在告诉我你应该休息一下”,她曾开玩笑地这样说道。
这是一个苦涩的回答,拿下奥斯卡,本应是她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跳板。但当时的舆论环境让海瑟薇倍感孤独,“在我生命的那个阶段,我没有任何人可以分享它”。
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获得职业上的极高认可,但这座奖杯最终却成为了自己双重痛苦的来源,甚至让她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骄傲地谈论这一成绩,对一个演员来说,这是一种无法想象的绝望处境。
作为一个演员,海瑟薇需要找到重新开始的契机,诺兰的再次出现,成为了动力之一。在她看来,如果不是诺兰愿意与她再次合作,她也许真的没办法继续坚持热爱的事业。
在2014年,她与马修·麦康纳一起主演了诺兰的科幻史诗电影《星际穿越》。在片中,她扮演的是科学家阿梅莉亚·布兰德博士,与麦康纳饰演的前NASA宇航员一起踏上了寻找新家园以拯救人类的未知旅程。
当不知道地球上的人已得救的布兰德博士孤身一人带着人类的全部希望在地球二号定居时,不知道那刻的她,是否与真实生活中的自己产生了一瞬间的连接。
海瑟薇采用了极端的节食方式,在3周内减重20斤,并主动提议剪了寸头。
只是,一部名导的佳作,无法成为翻转舆论的撬棍,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需要孤军奋战,来度过每一天的生活。而这种如何飞来横祸的舆论风波,很可能会中断一个女演员精心塑造的职业发展路径。
只想玩得开心
虽然现实点讲,即便没有横遭变故,安娜·海瑟薇也不一定会在斩获奥斯卡之后迎来一个持续的职业高光期。毕竟,在80年代出生的女演员中,像艾玛·斯通这样有着绝佳的挑剧本能力,并能遇上足够多伯乐的人,实属少数。
但这更加说明了女演员出头的不易。在年龄依旧是道坎的现实困境中,遭遇无端的恶意只会让这一境遇变得更加艰难。在《悲惨世界》之后,安妮·海瑟薇没能再迎来那部属于她的电影,即便她在《星际穿越》中的表现足够出彩。
《悲惨世界》上映的十年后,安妮·海瑟薇向公众详细讲述了那段黑暗时期对自己的影响。如何与仇恨的语言对视,是她那段时期的人生课题。
“这是我从7岁起就对自己使用的语言。当我自己造成的痛苦突然以某种方式,比如互联网的影响而被无限放大时……这成为了一个问题。”令人无奈的是,在那段时间,海瑟薇能做的只有自我排解,因为对于女明星来说,这样的舆论风向,除了等待它沉寂,并不存在一种主动出击的解决方式。
所幸,社会文化也在悄然发生变化。在女性一棒接一棒的接力赛下,新的思潮席卷了好莱坞,以及更广泛的地区。
很明显的一个现象是,最近几年女性题材的影视剧越来越多。女演员瑞茜·威瑟斯彭甚至创建了一家名为Hello Sunshine,专门产出女性内容的公司,推出了《大小谎言》《早间新闻》等口碑收视率双丰收的剧集;就连布拉德·皮特都选择连续投资了《女人们的谈话》和《她说》两部女性题材的电影,后者讲述的是两位女记者如何一步步揭露韦恩斯坦,并点燃一场声势浩大运动的故事。
与此同时,更多的女性出现在摄像头的后方,以及承担起制片人的角色。比如在去年的戛纳电影节上,就有7部女性导演作品入围主竞赛单元,创下戛纳电影节历史纪录。
而当女性开始攫取话语权时,那些不懂得尊重的人,也在社会观念的压力下,懂得闭嘴。
在这样的变化下,安妮·海瑟薇再次迎来了事业上的忙碌期,同时也在时尚界大杀四方。年轻的粉丝在社交媒体上疯狂转载关于她的讯息,人们赞美她的自信与美丽,并期待她能产出更多的作品。当过去的人懂得闭嘴时,新一代的人更懂得如何欣赏一位女性。
就像安妮·海瑟薇自己说的那样,“为女人高兴,尤其要为成绩优异的女性感到高兴。就只是这样罢了,这并不难”。在今天,这样的声音即便并非主流,也变得足够有分量。
《对你的想象》是她被广泛讨论的新作品之一,即便关于这部电影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在评判这部电影时,与其说海瑟薇试图通过浪漫爱题材电影“再就业”,更不如说是海瑟薇在用一段轻松愉悦的拍摄经历让自己享受当下。
“我不想因为年龄、性别和获得过奥斯卡就被束缚,也不想被限定必须拍摄某类型的电影。我想玩得开心,这就是我的心声。”这样说的海瑟薇也不介意在电影中肆意展现自己更为性感的那面。鉴于她还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并敲定了与自己最有化学反应的男主演,这确实无须过多担心。
对于海瑟薇而言,在拍电影时“不想受到束缚”,同样代表着一种希望畅快地舒展自己生命的期盼。
要知道,刚到好莱坞时的安妮·海瑟薇还被嫌弃过“不够性感”,她曾表示,在那时,“男性的凝视占主导地位,这非常普遍,也非常幼稚”。
当然,更有意思的是,在很多时候被好莱坞挑来拣去的女演员,试图以一种不被轻易打败的真诚与热情在这个行业坚守时,却被质疑“太假了”“太卖力了”,这简直像是个黑色笑话,还是并不好笑的那种。
至于在这么多年后,安妮·海瑟薇能否再次迎来一次绝佳契机,也许仍需时间,也许更需要运气的加成。但这也没什么,嘿,别忘了,现在她更想要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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